伊西斯

小满

“枇杷黄后杨梅紫,正是农家小满天。”今日小满,炎夏将至,江河盈满,万物茂盛,正是人间好时节!

十二点已过,鹦鹉Vermouth睡的正香,猫咪Sherry的生物钟却紊乱了,加上那绵长的午觉,虽然变猫的心累还没过,猫咪S还是睡不着,来到了院子里。

博士不怎么打理院子讲究自然美,只庭院前一片草地就好,别处现在正是草木茂盛,院墙边的枇杷树更是硕果累累。

乌云蔽月,不见天日,今日天阴将雨。灰原哀走到树下,伏底前肢轻轻一跃就跳到树上。经过一下午的追捉打闹,大概是熟悉了猫咪轻盈的身体。

静静窝在宽阔的树枝上,脑袋垫在前肢上,灰原哀在思考。突然,布偶水蓝色的大眼珠中,点点绿色飘摇,腐草为萤,树下的杂草丛中,飞出一只只萤火虫来,有些胆大的甚至落到猫咪的长毛上,生物还不错的灰原哀自然知道,萤火虫腹部发光是因为腹部末端有发光器,充满了含磷的发光质及发光酵素,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萤光虽微,不掩其芒。此时此刻,黑夜中一闪一闪的淡绿色萤光,让灰原哀内心无比的平静。

在院子里平静了半夜然后回屋睡觉的布偶哀,长毛上一身露水也没擦。刚刚睡下没有多久,就让亚马逊鹦鹉那出色的歌喉给吵醒:“Morning's here. The morning is here.Sunshine's here.The sky is clear.……”

还是美声唱法!虽然常年缺觉,但是猫咪S还是一跃而起,发出了“喵喵喵”的抗议。

鹦鹉V飞起多开猫扑,停在吊灯上,仗着自己有嘴,又继续唱了起来,猫咪哀毛毛的爪子捂着耳朵也堵不住无孔不入的歌声,只能放弃睡觉的念头,愤愤起身。

得偿所愿的贝尔摩德,得寸进尺让灰原哀给自己做早饭,唱歌也是很累的。

灰原哀很无奈,从冰箱里叼出袋坚果咬开包装丢给贝尔摩德就又趴在沙发上躺着。

贝尔摩德吃的正开心,灰原哀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是博士来电。电话接通,博士开口因为周末下雨,所以暂时不回来了。接电话完全是身体反应,没顾及到自己现在没法回话,喵喵了两句,听到是猫叫的博士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后又打来了电话,猫咪无法,叼着手机跳到正在餐桌上吃饭的鹦鹉身旁,伸爪示意贝尔摩德充分发挥那百变的嗓音,喊博士回来帮忙,然后接通了电话。

博士又提起暂时没法回来的事,猫咪站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小小的绿色身躯中穿出了与刚刚那浑厚的歌声截然不同的,属于孩童的稚嫩的灰原哀的声音,然后贝尔摩德如常和博士寒暄,半句没提这奇怪的变化和让博士回来的事,在猫咪哀凄厉的叫声中说出:“邻居家的小野猫在叫”这种鬼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灰原哀不解,很是不理解贝尔摩德为何不让博士回家帮忙,贝尔摩德悠悠滴说,我现在只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素食鹦鹉,万一博士狠心杀鸟怎么办。

心灰意冷的灰原哀在屋子里待不下去了,走出了院子,贝尔摩德继续吃坚果没有理。

冒着如丝细雨,灰原哀走过草地,又跳到昨夜那棵枇杷树上睡下了。

一个上午在屋子里到处乱窜的贝尔摩德,充分发挥杀手的踩点技能,把鸟儿小小身躯能进去的地方都钻了个遍。然后才想起来,灰原哀很久没出现了。急忙飞出屋子,在周围住宅区冒雨低空盘旋了几圈也没看到那只白嫩长毛布偶的贝尔摩德回到了博士家,守株待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然灰原哀不在,鹦鹉又开不了冰箱,贝尔摩德只能就近打野找吃的。院子里的枇杷树上,成熟的泛黄的枇杷果很是诱人。

鹦鹉的厚喙强劲有力,甚至于能咬开枇杷核。贝尔摩德折了一簇多果的枝干,飞进了枇杷树中,找了粗壮的树干停下,然后发现了隐秘在茂密枝叶下的猫咪哀。

特地飞过猫咪身边,贝尔摩德伸爪薅下又一撮厚实的长猫绒毛后,开始享用自己的下午饭。

熟透的枇杷皮很容易就可以用嘴剥开,鹦鹉贝尔摩德对酸甜的果肉很满意,吃饱以后就开始糟蹋。鹦鹉本来就是热带亚热带森林中的生物,厚喙可以轻易咬开厚坚果,方便食用水果和种子。

本来只是无意间看着,猫咪哀发现鹦鹉贝尔居然在吃枇杷核,那可是有毒的。本想不管,就让她自己毒死自己好了,可转念一想,还得靠那张能言善辩的鹦鹉嘴。

猫步悄无声息落到了鹦鹉后面,挥爪打落了那树枝,被吓了一跳走路悄无声息猫咪吓到的鹦鹉炸毛了,虽然被雨淋湿的鸟毛没炸动。

鹦鹉怒了,冲着猫咪就飞扑上去,贝尔摩德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变成了猛禽,那样肯定能干死这只讨厌的猫咪,然后爪子就被同样湿漉漉的长毛猫咪,缠住了爪子,被困住的危及使得鹦鹉往上的飞,又扯疼了身下的猫咪哀。

眼看着鹦鹉胡乱挣扎,越缠越紧,扯到自己好痛,猫咪生气的大喊一声震慑住了这只聒噪的鹦鹉。

本来长毛避水,现在鹦鹉的爪子扯卷羽毛,鹦鹉身上羽毛里的水滴下来也淋湿了猫咪。

虽然雨现在已经停了,东京今日的温度还是不怎么高。

灰原哀驮着贝尔摩德进到屋子里,打开衣服烘干柜,钻了进去。

20分钟后,身体蓬松了一倍不止的猫咪哀背着鹦鹉摩德出来了,蓬松的猫毛甚至盖住了鹦鹉的大长腿。

坐到沙发上,努力克服了半个小时的灰原哀,开始学习猫咪传统技能——舔毛,

吸溜吸溜,长着倒刺的舌头,灵活又缓慢地解开了缠在鹦鹉爪上的长猫毛。贝尔摩德知道灰原哀有Sherry一激灵。无论自己易容多完美,宫野志保都能在人山人海中感知到自己的出现,曾经贝尔摩德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

现在,猫咪热乎乎的舌头每每刮过自己的凉爪,猫咪作为鸟类捕手那种生物上的压制,让鹦鹉V心惊肉跳,总觉得舔着舔着舌头上倒刺竖起就可以刮下自己的皮肉,然后自己就当了这只猫的口粮。原来Sherry就是靠着这种生物对危险的恐惧本能,发现了自己一行人。

幸好,灰原哀不是真正的猫咪,对活鸟刺身没有兴趣,只是解放了鹦鹉后,就专心地开始顺毛。

贝尔摩德的羽毛同样四处支棱着,为了平复颤动的小心肝,鹦鹉V不着痕迹的稍稍推后两步,走到沙发扶手上,开始整羽。

诡异地陷入平静的客厅,一时之间只有猫咪的吸溜吸溜和鸟喙的咔哒咔哒。终于整理好了一身毛的灰原哀踱着猫步来到厨房,给自己放了一盆水,开始痛饮,小舌头疯狂后卷。然后同样被烘的贝尔摩德也渴了,飞过来站到盆子的另一边开始小鸟喝水,一啄一饮。

天渐渐黑了,给贝尔摩德又拆了袋坚果的灰原哀毫无食欲,只觉得自己满肚子猫毛。

喵咪哀来到走廊上躺着,风徐徐划过也不冷,一身长毛保暖。吃完晚饭的贝尔摩德好奇那只猫怎么又不在屋子里,走出屋子,热带的鹦鹉觉得风吹的好冷。

然后鹦鹉摩德就看到布偶哀,缓缓走向了枇杷树下的杂草,蹲坐了一分钟,开始吃草,震惊贝尔摩德一整年,这是疯了?

不养猫的贝尔摩德当然不知道什么猫草吐毛这些,只觉得灰原哀有病。

而劝了自己好一会儿下雨已经给草洗干净的猫咪哀,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开始吃草,得吐出猫毛找回胃口。

“喵呜喵呜喵呜”,猫咪还不是很能控制自己吃草不吧唧嘴,路过的中国邻居看到,悠悠吐出一句“猫吃草要下雨”,就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草是什么味道呢?

草没味。

只是鲜嫩多汁,一股子草青气,不过这也比青汁好吃。灰原哀啃了一肚子草,默默回到走廊又躺下,贝尔摩德就远远地看着这个疯猫。下午的生物压制体验,让鹦鹉不是很能心无芥蒂地靠近猫咪。

终于天黑了,雨也落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催人入睡,贝尔摩德终于克服了乱蹦的心走到猫咪身边,准备催猫咪进屋睡觉。

“又下雨了,你知道今天是小满不?小满小满,江河渐满…”后面的话鹦鹉还没说完,就叫猫草发作的猫咪健步冲去下水道,开始吐了起来。

亚马逊鹦鹉长满翠绿羽毛的脸上,如果是人脸应该是铁青的愤怒:这疯猫啥意思?让我说吐了?

吐光满肚子猫毛的灰原哀很满意,回到屋子里漱了口,贝尔摩德也进了屋,小猫弹跳锁门,然后吃了两口没涂酱的吐司,猫咪食足饭饱睡觉。落在沙发扶手上的鹦鹉,盯着就这么睡觉的猫咪,气的无发可说,雨声渐大,终于鹦鹉也睡着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物至于此,小得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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